那双眼,黑幽幽的,直让人心颤颤的,平日里怎的不见你这般听话,当真要我再像在秋白山时那样对你才好?说着,他伸出手似是要去揉薛荀的头顶。
薛荀黑着脸,身子往后一退,‘啪’地一声拍开那只手,旋即狠狠地将他一推,好你个傅子苏,本尊不伺候了!
说完,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就连刚才收拾在桌上的东西也不管了直接做了甩手掌柜。
傅子苏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走过去默默地收拾着床上乱糟糟的一团。
出了房间下了楼,就见薛荀坐在角落里,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壶小酒。
近日因着简单谷要举行灵宝大会的缘故,又加之四面村是必经之路,在此处歇脚住店的人也多了起来,但更多的却是坐在这里要壶茶,歇歇脚就走。
好巧不巧的是,薛荀又碰上了个熟人。
宋莽。
之前在天净台客栈,充当说书人的那个大汉。
这会儿也是正在唾沫星子满天飞,说句不中听的,要我说啊,这灵宝大会就是各大门派洒钱的地方,你瞅瞅那个架势,就差没有给打起来了。不过我还听说,今年其他三大宗门也有要去凑热闹,嘿谁知道为啥呀,我们只有有热闹看不就好啊
有人笑着问了,那你怎么不去?
我呀,我穷的连媳妇儿都讨不着,哪还有钱去什么灵宝大会,兄弟可莫言拿我来寻消遣。
他这话一出,客栈里的连同之前那人听了都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薛荀也跟着轻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花生米,凑到傅子苏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不是他讨不到媳妇儿,是没有人家姑娘肯跟他,啧,还不是不举呗。
说完,薛荀又吭哧吭哧的笑了两声。
今儿个店家的花生米不错,酒也不错,想来是换了人。
傅子苏却是皱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薛荀模棱两可的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要说这宋莽,他之前尚未是魔尊的时候,曾在一破庙里见过他。那正是深夜,薛荀闲来无事又恰碰上这档子事,就打算听一听墙角,谁料这货半路就歇了菜,讨不了人家姑娘欢心不说,还让人家姑娘给抓破了脸。
怎得耻辱二字了得。
瞧着薛荀偷着乐,傅子苏眉心却是皱的更深了。
说好的第四天走,薛荀就要第四天离开这客栈,临走前又去买了些甜食放在兜里,这才跟着人流出了四面村,往简单谷那边方向赶去。
虽说仙道自诩人家正派,可却是道道家家分的清晰明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当日要不是四大宗门联手出面,共同号召仙道奔赴割鹿崖,薛荀当真是还没有把握设下那个局。
虽然,结果也不怎么美好吧。
出了四面村只用了半日的时间,难走的是那些崎岖不平,曲曲折折的小山路。
纵使薛荀现在有那个心,可也却没那个力,之前包扎好的伤口裂开了不说,就连二长老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掌也隐隐作痛了起来,沉闷压抑的很,只得调整气息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