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抱得很轻,程肃年依然被弄醒了,明显是没睡沉。
他稍微坐直了些,人还不太清醒,剥削阶级的本性却没忘,他对封灿说:“对了,刚才我想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
封灿微微一愣,意识到程肃年指的是最后一局自己不听指挥的事,他在“立刻道歉”和“理直气壮辩解”中选择了后者,一本正经道:“我也想跟你说这个呢,当时我觉得这波团能打,蝎子追你都追上头了,多好的机会,还打什么大龙啊,你太保守了,队长。”
“……”
程肃年嗤地一笑,没jīng神和他计较太多,肩膀一松又躺回去了。
这回他躺在了封灿肩上,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半天才开口:“这几天基地放假,我打算回家一趟。”
“什么?”他说得轻,KTV包厢里音乐太吵,封灿没听清,侧耳靠了过去。
程肃年道:“我想回家一趟,回老家。”
“回老家gān什么?”
“……”
封灿脱口一问,程肃年没回答。今天是SP的夺冠之夜,可他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每个人都在热热闹闹地庆祝,他靠在包厢一角,无端地让人觉得形单影只,似乎这一片热闹和喜悦都与他无关。
“你别这样啊。”封灿用脑袋轻轻撞他的头,拿腔捏调道,“我知道冠军先生程肃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已经不屑于拿国内冠军了,可我是第一次夺冠呢,你就当为我开心吧,配合一下好不好?”
程肃年果然配合地笑了。
但他的笑容没保持太久,像是车子没油,刚发动就熄火了。
“我挺高兴的。”程肃年突然说,“但高兴太早不是好事,我怕——”
“你怕大家都开心了,状态会松懈下来,打不好世界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