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敢用上多少力气。
又是好一会儿,他好像从这盛大惊喜中稍安了心神,一下一下地低头,尝试着将头颅靠到皇兄的肩上。他泪流不止,半点出息也无,但皇兄并未嫌弃他,只是摸着他的头,准许他靠在自己身上流泪。
废太子轻声说:“相信皇兄了?”
他幅度很小地点头。
“早些告诉皇兄不就没事了,这傻子。”废太子叹道,“再抱一会就好了,我为你处理手上的伤。”
他微声道:“这套茶具……”
废太子嫌弃般用脚踢踢一旁的碎片:“还敢提?”
他即刻噤声。
废太子唤来侍女清扫,拉着他手坐下,为他仔细处理手上伤口。先前他总像是离魂一般,现在才重新归体,感受得到疼了,清洗血迹时颤抖不停,咬着嘴唇忍耐。
心中被填满后,人也不自觉变得娇气了起来。
废太子见他模样便觉怜爱,洗净血后,将那只手托在掌中捧起,低头,浅浅地在伤口表面落下一吻,哄孩子般说:“皇兄亲亲便不疼了?”
他的二弟反而抖得更厉害,面上一阵说不出的羞耻害臊,最后耳根都硬生生红了。
此情此景若让宁王与柳翰林见着,想必会惊掉他们下巴。皇帝在外人面前总放làng形骸,厚颜无耻,哪怕观阅那民间话本不堪入目的荤言秽语都淡定自如,还能笑做点评。如今却会因为废太子一句简单的逗弄而耳根通红。
仅在这一人面前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