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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日起,卓影每日都要吐上许多回,早晨醒来时吐,闻着油腥味吐,连在路上走着都会忽然反胃。
他变得嗜睡,但胃口极差,御膳房变着法子给他做各种美食,也未能令他多吃几口,太医方子开了不少,可没一个能奏效。
邢辰修当初反应并不如卓影这般强烈,对他这个状态同样束手无策。因华白苏产子,华辛如今仍在苍川未归,邢辰修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人往苍川送信,请华辛早日回銮城。
因着卓影如今的状态,邢辰牧近来日日阴沉着脸,弄得太医们到承央殿替卓影诊脉都仿佛上刑场一般,深怕邢辰牧一个不高兴他们便真要人头落地。
比起焦躁的邢辰牧,卓影自己反倒并不觉得多辛苦,无论是补品还是那些黑漆漆的汤药,只要邢辰牧端来了,他都会尽量喝下去,有时喝完吐了,便又再喝一次。
“是不是很苦?”当第三次喂卓影喝下药,邢辰牧心疼地问道。
卓影头还有些发晕,也不知是因着今日吐多了,还是本身孕期的症状之一,但他仍尽力挤出一个笑来,安抚看着比他还苍白的男人:“不苦。”
邢辰牧凑过去舔掉他唇角残留的药渍,轻声道:“小骗子。”
“真的不苦。”卓影被扶着重新躺好,拉过邢辰牧的手十指相扣,“这深宫之中曾经为帝王诞下子嗣的妃嫔不少,但恐怕无人能有我这般好运,得圣上独宠不说,连喂药这等小事都从不假他人之手,我现在吃什么都是甜的,哪能尝出什么苦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