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颇为宝贵的三天中,只有19号这一天才破天荒的有热水。虽说热水的温度只比正常水温稍微高那么一点,水流也同样小得可怜,但这也算得上除了睡觉以外最舒服最享受的一件事。
余歌擦完头发,随手把毛巾一丢,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大叔临死前交给他的信,还有那块编号牌。
这个金属的牌子上面刻着每一位士兵的编号,战场上没有人在乎你叫什么名字,生生死死偶尔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兴许上一秒人家刚记住你的名字,下一秒你就已经丧生在丧尸的口中、死在自己同胞的枪下或者被后勤部队的大火一把烧掉,唯独这个金属牌子能代表你的身份。
只是,这玩意儿在他们拾荒者的眼中还有一个更形象的称号。
狗牌。
余歌站起身,轻轻的推动衣柜露出一个胶布粘好的墙洞,余歌撕下胶布,从墙洞里掏出一个大的铁皮盒,借着灯光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十几个狗牌。
这些都是曾经在战场上奋战、死前请求他带给亲人的遗物,可几年的光阴已过,送出去的远没有收回来的多。那些士兵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战场上与丧尸搏斗,为人类争夺生存区时,他们的亲人可能已经死了。
或许,外出拾荒死在丧尸的口中;
或许,死在饥寒的肆虐;
或许,死在匪徒的枪下;
或许,死在那些哨兵的手上。
总之,能送到的,余歌会想办法把狗牌送给死者的亲人,而送不到的他就通通留在这个大铁皮盒子里,一留就留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