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扮演很多人,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要在不同性格的人之间切换,真的不容易。
德妃是个病秧子,裴质正好也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歇息,还把甜酒当水,狂喝了好几杯。
殷瑜过来时,就看到德妃病歪歪地趴在桌上,一口口地吃着酒。他过去夺了德妃的酒杯,训斥道:“你这身体还吃什么酒?”
德妃故意反问他:“不让臣吃酒,那陛下放两坛酒,是做什么?”
“……给朕吃的。”殷瑜抢过德妃的酒杯,没敢一饮而下,只喝了一口。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怕自己吃醉了酒又办错事。
但当他吃了一口酒,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他怔住了。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或者说,他永生难忘。
当时德妃亲吻他时,就是这个味道,让他看见了有生以来看见的第一个面孔。
他低头,怔怔地盯着碗看。他在心里劝自己,药也吃了,佛也拜过,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这次也别抱太大的希望。看不清人脸就看不清吧,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帝位坐稳了,也有幸得皇后与越才人陪伴,还强求什么呢。
权当一次不重要的尝试吧。
随后他勾了勾唇,一口气吃完“甜酒”。
这当然不是什么甜酒。当裴质听到殷瑜说这酒是给殷瑜备下的,心想殷瑜肯定要吃酒,就赶紧问系统要了营养液,悄悄换了酒杯中的酒。
殷瑜的手要去拿酒坛,裴质吓一跳,拦住他:“陛下不可再吃酒了。”
“这酒也是宫人备下的?”殷瑜问。
“是。”总不能说是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