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质叹口气,默默抬起了腿,开始拉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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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一日拂晓,抵达余杭。余杭的官员百姓早早便在床上等着迎接,外面锣鼓喧天,殷瑜却蒙着头起不来床。
许望北在门外急得要死,他虽然也混账惯了,可如今时刻想着要配得上裴亦,所以也成熟稳重许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宫人都不敢出声,他倒没那么怕,好歹自己的弟弟还是德妃。
他去拍门,喊了两回,只有皇后应了半声,“起”字没说完,就像是被堵住了嘴,之后再没动静。
过了会,他还要拍门,手却被人抓住了。他一肚子火气正没地儿发呢,抬起手便要抽来人一个耳刮子,手都扬起来了,却连抓他的人是裴亦。
裴亦冷着脸冲他挑了挑眉,抬眼看他扬起来的手。
他心里一怂,毫无骨气地扇在了自己脸上。
“还没将人叫醒?”
“嗯,喊了半天门,陛下也不起。”
裴亦淡淡看了眼禁闭的门,问:“你是怎么喊的?”
这还分怎么喊?许望北挠头:“就直接喊‘陛下,您该起了,余杭官员百姓都在码头上等您呢’。”
裴亦听了,笑着摇头。
许望北看他笑的温润,哪怕知道里面藏了几分嘲笑,许望北也觉得他笑得好看的要命。
“蠢货。”
“诶,骂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