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心疼的看着她花出去的钱,一边又饶有兴致的看着女儿用这些钱做的投资一项项成了功。

在葛朗台先生看来,一旦他有了钱,只要在他手心里,那这些钱就得被他牢牢攥着,就算是冥府摆渡船的船夫都别想从他手上拿走半个金币。

她乐于投资各种大小产业,眼光独到嗅觉敏锐,一开始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等到了能够放公债的时机,她极其乐意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拿给父亲放公债。

既然她将来会得到这个家的全部财产,何必在这个时候和父亲争那么点小钱呢?

她上教堂做礼拜,回了家就看书。

她有一架子的书。

葛朗台先生每每看到那一架子的书,都一副要昏过去的表情,他嚷着:“我的好女儿,亲爱的你一定看过就能记住书上写的东西,我知道一个很得体的旧书商人,他愿意以公道的价钱收购这些书。”

于是她边回答:“我听说书放了十多年,只要保存的好,价值就能翻几番。”

葛朗台先生只回答道:“亲爱的,这收益可比公债要来钱慢得多。”

她便亲亲自己父亲的脸颊,劝服对方忘了这件事,反而不如去想想开心的事情更好。

比方说公债挣了多钱。

当巴黎葛朗台破产的消息传来,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巴黎还有一门亲戚。

得了吧。

她翻了个白眼。

虽说亲戚间互相帮助也不算什么,可她打从一出生就从没听说过自家居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连圣诞节都不传来个消息的亲戚,她当他们那一家死了没什么区别。

对她而言,葛朗台家的这栋旧屋子就是她的领土,除了家人和在父亲成婚前戏到家中做女仆至今的拿侬外,她对所有来客都抱着戒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