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亲戚,她可压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家人,在她看来,帮亲戚一把的程度顶多在这种时候给他个房间住段时间,若是还想让自己帮忙还债或者说是让他长长久久的住下去,那这种人真是厚颜无耻极了。

葛朗台太太是个毫无主见的人,她出嫁前事事听从父亲的安排,出嫁后则顺从着葛朗台先生的一切家规,她连自己的嫁妆有多少都不清楚。

即便葛朗台先生将自己母亲的嫁妆牢牢抓在手里,可她依然自己估算了个差不多的数字。

她虽说对母亲那顺从的性子有些无奈,可却极喜欢她,两个人闲来一起纺纱,学着怎么勾出漂亮的蕾丝花边,又怎么织披肩和做袖套。

这种方面的节省,在她看来还是在能接受范围之内。

可当她的手指为了给母亲做披风而被针扎破了好几回后,勉qiáng做完了这件冬天的披风,就赌气发誓,这辈子她也不要再自己动手做一次服饰了。

这个机会在几年后便实现了。

而此刻,她如防贼一般防着自己的亲戚。

葛朗台先生当然没有半点想给自己的兄弟还清欠债的想法,他清算着巴黎葛朗台的身后财产,四百万的债务还到了三百万后,便将剩下的麻烦丢给了自己的侄子。

她冷眼旁观着夏尔`葛朗台为这欠债而哭,心中因母亲的存在而保留的良善让她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取出了六千法郎借给了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