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内的光线很暗,虽然外面还没天黑,但落地窗和一切能透光的窗户都被蒙上了厚厚的遮光布,导致这里现在几乎就和晚上一样。
他本来有些惊讶,不过看到小刘和白惜行都神色如常,便心知这大概就是道具师提前进来布置的内容之一,为的就是塑造恐怖的气氛。
程知初看了看摆在客厅边缘的大水族箱,里面的水早就被抽干了,没有养鱼,只剩下里面摆设的微缩景观,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正在散发出幽蓝的光。
他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这个水族箱有些渗人,于是不再看它,转而借着蓝光望向四周,视线最终在一面宽大的墙上停留下来。
这面墙壁的附近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上面挂着许多画作,不过似乎并非出于周洛臣之手,就连程知初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些画的笔法大多都很稚嫩。
“那些不是周老师画的,是我们这些学生的画作。”
见他看向那些画,白惜行笑了笑,解释道。
“为了鼓励我们,他让我们每个人挑选一幅最满意的画作,他会给我们展示出来,你看那幅,”他指着正中的一幅水彩画,“是我画的。”
程知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幅肖像画,画中是位眉目俊美的少年。
白惜行说自己是跟着周洛臣学画时间最长的学生,果然在这里是画得最好的,惟妙惟肖,那俊美的少年看向前方,黑发白肤,穿着雪白的衬衫,神色冷然疏离,却偏偏被右眼角下的泪痣衬出了一丝妖冶。
“学长画的人是白易?”
看着画中少年的容貌,程知初感到分外熟悉,尤其是注意到那颗泪痣后,他忍不住如此问道。
“对,是堂兄。”白惜行笑道,“我那时不擅长画人,为了练手,便拜托堂兄给我做模特,没想到却成了我画得最好的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