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忍耐果然是正确的,靳司好像并不想要他回应什么,自顾自地讲了个故事。
说是他还小的时候,有个小孩儿就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在小学的老师教导他们及时控制情绪,努力控制尾巴,并告诉他们所有露出尾巴的人都是坏小孩的时候,这个小孩儿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
老师给同学们讲课,让他们所有人把尾巴收起来的时候,这个小孩儿总是通红着脸憋着气努力着想把尾巴收起来,却永远做不到。
他的小尾巴总是暴露在外面,在上课的时候会颤颤悠悠地摇动。
偶尔他把尾巴收回去了以后,也会经常因为同桌的某个笑话,别的班的小孩儿从他面前窜过去、突然响起的铃声这些实在微不足道的小事暴露出自己的尾巴,整根炸起,活像受惊的兔子。
老师觉得这样的小孩儿愚不可教——他们不像是小孩儿什么都不同,他们总是用成年人的思维去给这些小孩子定义,觉得小孩子做不到就是笨,这样的行为就是坏,他们自顾自给他们下了定义,宣读了他们的“罪名”,然后对他们“判处死刑”。
但同时他们也是成年的,不会幼稚地排挤他,而是不动声色地疏远这个孩子,冷落他,忽视他,把他当做空气。
而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老师们家长们喜不喜欢一个人他们是最能感受到的。
在他们堪称空白的人生里,老师是仅次于父母的角色,小孩子总会因为想要获得老师的关注而不由自主付出更多的注意力在老师的身上,然后他们发现,班级的聚会往往会缺了这个小孩儿,老师抽查作业的时候,明明前面都抽到了,到了这个小孩儿的时候却会无意跳过,哪怕某一个问题只有这个小孩儿举手示意会回答,老师依旧笑着说“既然大家都不会那么……”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让其他小孩儿知道,这个小孩儿是被讨厌的,是不合群的,他是个“坏小孩”。
靳司捂住了脸:“温向南以前就是这样的‘坏小孩’”。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摧毁了温向南的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