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看不起住在拖车里的,父不详的儿童。
他的母亲在做按摩女郎,这是他们那个街区的常态,克里斯想。
几乎所有人的人生轨迹都是固定的,譬如克里斯,他几乎能够想到自己的一生,他现在20多岁,目前还没有孩子。
这在他们那个街区,可以说得上令人惊讶。
就比如他的好伙计,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
至于母亲,谁知道呢。
他们那儿太多的人没有父亲或者母亲了,又或者gān脆两者都没有。
甚至因为过于危险,那里住的都是一些移民的后裔——不包括克里斯,他是那里的异类,也总是被针对的那个。
所以他很擅长打架斗殴什么的。
“你在想什么?”埃文突然问。
克里斯不明白埃文为什么会发现他在走神,但是他不愿意向他——一个教养良好的一辈子都没见过底层生活的有钱人,去说明这件事——当然不是来源于自卑,而是克里斯觉觉得,对方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生活。
毕竟对他们来说,可能打开的水龙头会流出香槟才是常识。
“我在想食物。”克里斯随便找了个借口,但是他也确实在想这个,他觉得按照一些游戏规则,应该是每个空间里都有食物。
只不过不知道,二楼的会在哪里。
“距离我们醒来过了多久?”克里斯下意识地问,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却没想到埃文居然回答了——
“6小时32分钟。”
“你在计时?”克里斯十分惊讶。
“从我醒来之后,我一直在计时。”埃文冷静地说,“失去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的身体和jīng神都会崩溃,尤其是在这样的黑暗中。”
“你有其它的生理需求吗?”埃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