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姥姥又太厉害,先用冰敷了脊背把皮肉冰得麻木了,初时下去不血崩,也没疼那么厉害,可是一会儿工夫过后,马上愈演愈烈,能将人疼得心肺都生生要炸开一般。

晏春熙这两日是晕过去了又被冷水浇醒、掐人中掐醒,牢里还时时备着上好参汤给他吊着命,这可真是求死无门。

这样的大刑,就连最皮糙肉厚的汉子也受不住多久,更何况是晏春熙。

姑苏晏家虽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巨商,然而家境殷实,又加上晏春熙是晏父最小的儿子,从小父慈母爱、锦衣玉食,活生生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哪怕后来晏家落了难,可晏春熙却没过上几天苦日子就入了宁王府,哪里又吃过什么皮肉之苦。

这回可叫他一下子入了阴曹地府,而刘姥姥就是那阎王,他岂能不怕。

刘姥姥进来之后,见竟是关隽臣坐在长凳上,便立刻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道:“小人刘柄拜见王爷。王爷大驾亲来,不知今日这二十鞭之刑,还是否要打?”

“为何不打?”

关隽臣淡淡地开口,见跪着那少年几乎惨白着脸瘫软在地,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只是今儿这二十鞭,不必劳刘姥姥出手了,本王要亲自来打。”

刘姥姥楞了一下:“那王爷可需小的给您把刑具和要用的准备好?”

“不必。”

关隽臣站了起来,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晏春熙,然后对王谨之道:“刘姥姥差事办得漂亮,赏。”

“还有——把晏春熙带回院里,伤找人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