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哑巴亏只能咽下去,众人皆知本王、襄王和平南王自幼一起长大,早已被看作为一党,本王的封地改封给平南王,倒也不像是皇上对三王党大肆出手。然而实际上,襄王死后,平南王与本王早生嫌隙,他人又脾气火爆刚直、好大喜功,皇上一封赏更是飘飘然不知所以,本王被皇上架在火上烤了这一年多,他是浑然不觉,如今皇上骤然对他的第一亲信出手,他此时想必已经是懵了。”

“王爷,此时我们是否该不闻不问?”

关隽臣摇了摇头:“你去将府库里张丹林的《忠义帖》真迹取来,八百里加急送到平南王府。”

王谨之不由怔住了,张丹林百年前的书法大家,一张《忠义帖》更是闻名天下,世间多有赝品,少有人知道这价值连城的真迹收在宁亲王府库。

为人臣者,忠字为先。

他明白,关隽臣此时将《忠义帖》送给平南王,其意味实在讳莫深远。

“只盼他能领会本王的意思,切莫冲动。”

关隽臣站起身,神色深沉地望了一眼外面已然黑下来的天色:“走吧,且过个好年,年后再探探朝廷那边,看皇上的意思打算派谁接任闽浙总督这封疆大吏的位子。”

王谨之不再多言,他拿起华贵的白狐裘为关隽臣披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翰文斋,向正心殿的方向去了。

大雪下了一天,整个王府里皆是白茫茫一片,直叫人走在路上,也觉得好生洁净。

到了正心殿外时,已有人迎上来通报说众位公子都在里面候着了。

关隽臣点了点头,正要往殿里走去时,一道身影突然扑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