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春熙这话,实在说得太狠。
哪怕关隽臣再想软下身段,都腾地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阴下脸的样子本是极为可怕,可晏春熙却丝毫不惧,只淡淡地看着关隽臣。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关隽臣忽然放开了晏春熙的身子。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锦袍的褶皱,慢慢地道:“你既这么想做下人,好——里面躺着那个,刚刚伺候过我,身上有点伤。你便从替他清理上药开始做吧。做完了,回流芳阁见我,你若走不动,寻人搀你。”
“是。”
晏春熙漠然地应道,他自己虽然双腿直不起来,可好在仍可扶着桌子和墙面,便这样勉强地向里屋一瘸一拐地一步步挪动着。
关隽臣看着少年佝偻着身子的背影,忽然握紧了拳头,用力到指甲都因嵌入掌心而刺痛起来。
他或许是愤怒,可比愤怒更多的,却是难言的无力,和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和晏春熙究竟怎么就这样了,哪怕他再不想,只要两人一说上话,就最终会走到互相伤害这一步。
“可我最不想做的事,便是在床上伺候你。”
听晏春熙这般说时,他是何等的痛苦。
之前,他只以为自己可以肆意伤害晏春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