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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春熙出身优渥,也对礼制有所了解。一见身上穿的袍服规制与往日都有所不同,便感觉到今日定是有大事发生。

他顾不得别的,刚一穿戴好便赶紧走出出内室。

只见关隽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沉默地望着窗外有些肃杀的秋色,而王谨之和白溯寒都低着头躬身站在他背后,整个中堂之中仿佛无形之中阴云密布起来。

“成哥哥……”

晏春熙一见关隽臣身上的亲王袍服,脸霎时间便有些白了。

宁王府坐镇金陵,乃是从一品亲王的府邸,能让一位当朝亲王大清早换上全套亲王袍服的,只可能有一个缘由——

宫里遣人宣旨。

关隽臣转头看了晏春熙一眼,却没应声。

他黑发高束,鬓角也整齐地修好,露出了光洁高傲的额头,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格外疏离,仿佛徒然之间便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宁亲王,与昨夜温存细语的他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关隽臣不应声,白溯寒和王谨之自然也不会开口。

晏春熙一时之间也不由顿住了话语,他微微张了张嘴唇,觉得极是尴尬,那声亲昵的成哥哥也显得格外唐突,于是想问的话也突然之间问不出口了。

关隽臣转过头,只是微微张开双臂,王谨之已经顿时会意,马上拿着一袭墨色狐裘披到了他身上。

而关隽臣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淡淡地道:“今日徒然间冷得厉害,想必……是快要入冬了。”

他这般说着,从王谨之手里接过另一袭狐裘,然后慢慢走到仍不知所措的晏春熙面前,将狐裘慢慢展开,然后披到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晏春熙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和关隽臣的双眼对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