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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脸上竟在这时隐约露出了浅笑,像是去了一个曼妙的梦乡。

“夏指挥使,值得的、都值得的。”

他轻声道。

夏白眉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深沉的黯色。

而关隽臣跪在观澜阁痴痴地听着,听到最后,他忽然伏下身子将头重重磕到地面上。

“皇上。”

他的手抚着周英帝那双明黄色的靴子,低声道:“臣弟愿令太保之衔,臣弟也愿主审平南王谋逆一案,臣弟一切单凭皇上吩咐、万死不辞。只求皇上看在兄弟手足的份上,饶了晏春熙吧。他是臣弟这一生挚爱……求皇上顾惜,求皇上开恩。”

他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直到鲜血都自额头流淌下来。

他再也没有半点大周冠军侯的尊严和骄傲。

……

周英帝漫不经心地挪步移开了靴子:“朕的好弟弟啊,瞧瞧你摇尾乞怜的样子。朕早前听闻你以冠军侯仪仗入京,心里便觉有趣,你竟以为你可以和朕叫板。冠军冠军,勇冠三军,你可知道,做冠军侯是不能输的——可你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个小男宠,你又拿什么赢?旁人攥住了你的宝贝,你便要求饶,你又怎配得上先帝册封的这个名号?”

关隽臣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听到周英帝口中一句一句尽是轻蔑,心中恍惚地感到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