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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停下动作,敲了敲车厢侧壁。

外面传来原上求懒洋洋的声音:“嗯?”

“东南边,高处,两条街外,有人带着剑阁的剑。”

原上求刚想说“关我屁事”,却念及对方除了‘克己剑’,身上还有一把‘山河崩摧’,乃剑阁烟山一脉的镇山神兵。能与其遥相呼应的宝剑,定然绝非凡品。配剑的人,怕也绝非寻常。

于是片刻之后,傅克己听见了他的回答:“东南边房顶四个人,只有一人抱剑。他穿南渊院服,梳单髻,没有戴冠……修为感知不到,距离太远。”

四人中撑伞那个还有点面熟,像花间雪绛那孙子,不过这句他没说。

事情似乎麻烦起来。原下索掩卷抬眸。邱北也放下刻刀与木料:“需要我去看看吗?”

傅克己:“不必。”

神兵通灵,见类则鸣。令‘山河崩摧’起争锋之心,唯有‘神鬼辟易’。自宁复还杀师叛山,澹山一脉无主,‘神鬼辟易’十六年下落不明。直到今天。

他按下微微颤动的剑身,似在安抚故友,然后收剑回鞘,闭目养神。

既然对方是南渊学子,那他们终将相见。

此行不虚。

傍晚时分,细雨初歇,云开日霁。

连绵楼阁,树木花草经历雨水洗刷,浮尘尽去,又被夕阳镀上浅淡赤金色,顿生无限光彩。

南渊藏书楼作为南方最高建筑,利剑般直入云霄,仿佛连通天上霞光与人间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