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过。

第一次的时候父皇是带着我的,可临到了上马车的时候,太子却突然抱着父皇的腰,拧着长脸说他不乐意。不乐意与我泡一个池子,他觉得我长得妖里妖气,脱光了泡在一块儿别扭的很。我心里不服气,明明都是男子有什么可别扭的,但我没敢出声,我想着父皇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昨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我愣了愣,搂紧了怀里的包裹,轻轻摇了摇头。他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怀里少年的肩膀,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回去把功课做完。父皇刚转过身,太子便一改刚才的委屈模样,冲着我挤眉弄眼,沾沾自喜。我冲着他笑笑便转身离开,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可惜了我藏在马车里的鱼竿。

昨晚上没做功课,光顾着偷摸着做鱼竿了。

我走出几步,突然感觉有人攥住了我的手腕,我眼眶发酸没有抬头。只听得他在一旁轻声问我:“很想去吗。”我本来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但那会儿也不知怎么的,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支离破碎。他拆穿了我佯装不在意的姿态,还有内心那点儿不值一提的自尊。我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城门走去。

“喏。”我低下头,被塞在手里的细长竹竿是似曾相识的熟悉,翠绿色的竹节有些发huáng,手柄侧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两个小字:时越。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竹竿,转过身站在四哥面前,笑着冲他说:“这鱼竿是不能用的,竹枝上挂不住钓线。”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笑盈盈的眨了眨眼。

“还有这个山庄。”我眼眶发烫,声音也带着有些颤抖:“父皇说闹鬼,下令封掉了。”

他拉过我的手指,笑着一点点抚过我的指节,点了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