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泊走到忘道峰的落羽台上,望着下面云海滔滔,阖上眼,笔直的跳了下去,疾风自耳畔呼呼的划过,冷冽的风灌入鼻腔,游走进胸腔,彻底将肺部清洗了一遍。
器盖微屈,镜泊轻飘飘的落了地。
这其实也不能怪大师兄。就是当年的他,对阳明也并非没有丝毫怨气的。只是,在入宫之前,他在世间摸爬滚打,见过了太多yīn差阳错,待一时的激愤退去,被蒙蔽的眼睛就会清明。
阳明此人,为人虽骄傲任性,且行事素来随心随性,但他所行之事自来不损天和,不违人性,不伤无辜。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只是,两个当事人,一个业已身死,另一个则绝口不提。渐渐的,众人也都默认确是阳明行事过激才致使一天资卓越的花季女子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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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泊跳下落羽台,翻飞的衣袂刚刚自台上彻底落入山涧,身后一个身影便从无到有悄无声息的出现。
山顶的微风chuī过他单薄的衣衫,阳明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的山峦和流云,眸间流出了冷光。
‘我女既已身死,我便也要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镜泊识海破碎,不日将突破领主境。然他天生识海狭小,识海壁脆弱,这样的识海壁黏连成的通道根本承受不日渐庞大的神念。’
‘唯有这厚壁断海灵株可解他之危难。’
‘你即甚爱他,便发誓吧。有生之年,你与镜泊可日日相见、岁岁相jiāo、但终年不可相恋,除非天地轮转,死者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