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渐渐回来。

与以往发病过后残余的痛苦不同, 这次恢复意识他首先感觉到的便是身体有股清凉游过全身血脉让他头脑清醒，然后是唇上温软的触感，嘴里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很舒服的感觉，很熟悉的味道，很让人舍不得放开的温暖。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张他熟悉的小徒弟面容。

是他的小徒弟，是兮弦，兮弦在……吻他，在亲吻如此丑陋可怕的他。

季长风身体僵硬在原地，这个认知令他心神晃动，体内的清凉瞬间变成火热灼烧的之流，头脑发热，呼吸粗重。

兮弦竟在亲吻他，在他没有戴面具的情况下，主动而热情，靠在他身上，与他如此的亲近，如此的甜蜜，没有半分的不情愿。

略微残红的双眸盯着近在咫尺唯美到动人心魄的脸，季长风恨不得将之融到眼底，刻进心尖。

他抓住小徒弟的手在颤抖，不是痛苦不是紧张，而是深深地激荡，心头喷涌出来的热流像是最滚烫的岩浆，烫得人心尖发颤，烫得人无法自拔。

唇上的触感令他舍不得放开，只想将人抱紧，继续加深这般触感。

小徒弟紧闭颤抖的眼睫毛，秀挺的琼鼻，细腻白嫩透红的脸颊，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令他痴迷，令他心神入迷，尤其是拥抱的体温，像魔鬼的诱惑般，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他亦想跟着跳进去……

他浓烈的占有欲让他难以克制，他强烈的激荡让他无法舍弃。

他想要亲吻面前的人，紧紧抱着他的小徒弟汲取那醉人的甘甜醇美。

季长风反被动为主动，紧紧扣着他舍不得放手的温暖，千年冰冷的心因其而变得炽热难抵。

他脑中只有一个容颜，一个骄阳耀眼的容颜，一个会微笑着抱住他胳膊叫他‘师傅……’的青年，一个从来不会抗拒他任何亲近的兮弦。

唇间相缠，呼吸环绕，小徒弟没有推开他，小徒弟的手主动环住靠近他。

同样滚烫喷洒的呼吸诉说着对方的心意，他也喜欢他；暧昧的声音是世间最动人的音璇，他也喜欢他；醉人的温暖让人深陷其中，他也喜欢他。

“风长老，您收我为徒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师傅，我会好好努力修炼的，您等着瞧我的进步吧。”

“我是师傅的弟子，应师傅同意了我才能去与燕师兄论剑，不然就是欺师灭祖……”

“师傅的喜怒哀乐就是兮弦的喜怒哀乐，我见不得师傅不开心。”

“师傅不要为师姐折腾自己了，您这般她又不知道，天下何处无芳草，您这样好，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若师傅当真非师姐不可，兮弦一定会帮师傅达成心愿。”

“师傅，我没有喜欢燕师兄……师傅喜欢师姐，师姐倾慕燕师兄，若燕师兄爱上兮弦，师姐就定能回心转意了，师傅，您别逐我出师门，兮弦不想离开您，兮弦只希望师傅舒心愉快……”

原来，他也能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