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张妈妈和小厮同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钝痛,眼前一黑,朝两边倒去。一个黑影接住了他们,将他们轻轻放到了地上。寂静的院落里,仍旧只有水流声。
黑影尝试着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后,转身走到左边的窗户前,从腰间摸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插进窗户缝里一撬,顺利打开了窗户,随后身形轻灵地跳了进去,又回身小心把窗户关上。
此刻,屋子一角的床上,陈湮感觉四肢百骸同时传来一阵阵抽疼,他抬手捂住眼睛,心想,完了完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明儿一早新闻头条——同城警方开展扫黄专项行动,金达集团小公子被拘留!
说起来陈湮真心没干这事儿,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听说警察来了的时候脑子一抽拔腿就跑,结果引来一群警员在后面那个追呀,黑灯瞎火地他一脚踩空,当场就摔晕了过去。
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这会儿正躺在医院里,两个警察黑着脸等着他醒过来。比他们的脸更黑的,当然是金达集团总裁——陈湮他爸。
陈湮试着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光线十分昏暗,他松了口气。大概现在时间太晚,病房已经熄灯了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陈湮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有些疑惑:“这是哪儿?”
半透明的纱帐围在四周,华丽鲜艳的锦被凌乱地堆在床角。无论这里是哪儿,都绝对不是医院。
陈湮站起来,拨开纱帐,走下床去。脚上踩的不是他以为的冰凉地板,而是柔软暖和的毯子。远处屋角燃着半根白色蜡烛,映出周围一小团空间。
他向着蜡烛走去,想要用它好好查看一下这个房间。刚走了几步,脚下就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摔了下去。
“我靠!什么东西……”陈湮嘟囔着,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气呼呼地走过去端起烛台,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两个人只隔了几步远。
“妈呀……”陈湮大叫一声,把烛台扔了过去。
男人一伸手把烛台接住了。
借着蜡烛的光,陈湮这才看清男人长发高束,面具覆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冷冰冰的眼睛,最奇怪的是,这人一副江湖人打扮,身后背着一把长剑。
男人打量了陈湮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转而把目光投向别处,嘴里却说:“你是沉烟?”
陈湮正低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胸前似乎还有几处微红的印记,赶忙整理好衣服,听见男人的话,疑惑道:“你认识我?”
他随即恍然大悟,指着男人笑嘻嘻道:“啊,我知道了,是江欢那几个小子故意让你来整我的对吧?小样儿,装得还挺像,这剑是道具吧,做得挺逼真嘛!”
说着伸手去掀男人的面具。
男人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手上微微加力,陈湮疼得大叫一声,跳着脚让他松手。
“老实呆在这儿。”男人撇下一句话,端着烛台走到房间四角,点燃了几盏琉璃灯,随即走到屋子中间的桌边,俯下、身去。过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陈湮好奇地凑过去,顿时骇得魂飞魄散。
“死……死……”他跌坐在地上,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