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确实有事想向皇上禀报。”萧沐不再多言,沉了脸色严肃道。

“就在这说吧。”祁景煜挥手让周围的宫女们都下去,漫不经心道。

萧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处没动的容泠,没说话。

“她留下。要是与你单独相处,你一时情难自禁,非礼朕可怎么办?”祁景煜不着调地嘲弄道。

容泠强忍住笑意,端庄地坐在旁边。祁景煜这胡言乱语的本事,用在自己身上是恼羞成怒,用在他人身上就是幽默风趣了。

萧沐没经受过这样直白的嘲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幻不定,终究还是抿了抿唇,也没心思在意容泠是不是在旁边听着了,直接表明来意:“皇上知道,太后娘娘暗地里图谋不轨,嫔妾也确实是她安排进宫的一枚棋子。”

她抬头与祁景煜对视,那人眼里依旧毫无波澜,没把她的鼓起勇气弃暗投明放在心上。然而,开了口就没有回头路了,萧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太后娘娘想让嫔妾接近皇上,用些小手段谋害皇上。皇上没有子嗣,若是真有了什么差池,她们便可推惠王爷上位,将权柄牢牢地抓在手里。”

惠王爷是太后的亲子,当年的五皇子,也是太后这么几年来一直与祁景煜争斗的根源所在。

萧沐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松动瓦解了,松了口气,等着祁景煜的反应。

祁景煜并无意外之色,太后与他关系不好,从前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可登基之后,他没有明着计较,太后也应该顺着坡下,自己老老实实地在宫里养老便是了。

可太后偏偏是一副没死心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是对这皇位还有想法。祁景煜初登基时势力不够,没法将她们连根拔起,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太后也知道,拖得越久,胜算越低,想来也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至于萧沐所说的,用她这么个明处的棋子害他,祁景煜摇头笑了笑:“是朕高看你了。”

“皇上这是不信嫔妾的话吗?”萧沐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瞪大了眼睛。

“朕以为,你知道你只是个弃子。没想到你和太后都是一样的毛病,自以为有用。”祁景煜转头看了看容泠,朝她示意。

容泠看懂了他的意思,虽然不太想掺和进他们的事里,但也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开口接上:“你是太后的人,这事连我们都清楚,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害得了皇上?”

“太后这是拿你当幌子呢,后招才是重点。”容泠说完也觉得她可怜,只因为她的出身,便注定了这条没有好结果的路,更何况她还在妄想。

萧沐闻言脸色更是一片灰白,眼里又是不甘又是绝望。

“皇上这是在告诉嫔妾,嫔妾只有死路一条吗?”萧沐眼里涌上了泪水,“就因为嫔妾的出身,便注定什么都无法得到吗?”

“就算你换个出身,也没什么区别。”祁景煜对她的梨花带雨无动于衷,“你若是想好好活着,就在宫里好好呆着,朕不会赶尽杀绝牵连于你。至于别的,就不要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