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脸色一抽,随后像是没有听懂似的,恭恭敬敬道:“未得到娘娘准许,哪敢擅自做主。”

“娘娘恕罪,都怪妾身身子弱,淋不了雨,才来一试。若是碍了娘娘的眼,那妾身这就离开。”念娇缩在后面,怯生生道。

“说得像是我迁怒于你,故意作践你似的。”容泠前世也在她这搬弄是非的本事上吃过一两次亏,后来也许是念娇见她实在是不堪一击,才失了兴致,没再找茬。

“妾身不敢。”念娇语气更是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容泠正打算说话,却被长宁长公主抢了先,“哭给你那夫君看?那本宫劝你往前站点,不然他可看不见,你不就白演了吗?”

到底是个说话不饶人的,直把念娇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

“仗着主子脾气好,蹬鼻子上眼。你是什么身份,之前套近乎就不说了,现在还敢来胡说八道?”青桃也忍不住,直接戳她痛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敢在娘娘和长公主面前插嘴?

念娇一向靠着柔弱取胜,哪里见识过这样直截了当、不给人一丝颜面的方式?神情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容泠突然得了两个杀伤力极强的助力,战斗力蹭蹭蹭地往上涨,被抢了怼回去的机会也没处说理。只好心情复杂地想,你俩不是刚刚还在吵架的吗?这么快就和好了?还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容泠憋屈地咬了咬牙,这可是她迟到了这么多年的打脸机会,就这么被抢了?

容泠第一次无比期待念娇再说些什么阴险气人的话,好给她创造一个亲自上场怼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念娇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用眼神向赵慎求救。

赵慎被这欲语还休的小眼神从呆愣状态中拉了出来,偏了的心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容泠咄咄逼人了,沉着声音开口:“娘娘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容泠此时很想说,是她们俩抢了我的词,为什么还是怪在了我身上?

于是笑了笑:“赵公子到底是个文人,‘欺负’一词用得妙。”

赵慎眉头一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长公主刁蛮任性伶牙俐齿的名声在外,又碍于身份,他不敢招惹,想要找回点颜面,只能对付对付那“不善言辞”的容泠了。

可他并不知道,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如今却是被宠坏了,连皇上都照顶不误,何况是他?

“你倒是说说,哪一句‘欺负’了她?”容泠笑着,话里却是一步不让。

的确,她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只是他先入为主,看着念娇委屈吃亏,便下意识觉得是旁人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