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

一刻钟后,吕期脸色蜡黄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虚弱道:“所以你是说,你不是要我帮你和将军抢女人,是要我帮将军哄女人……”

曹何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但细究下去又没什么不对,那边儿吕期已经自顾自地接下去,“姑娘家嘛……总喜欢首饰珠宝、胭脂水粉,将军多送些,这总是没错的……”

曹何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将军看上的人,给你看上的似的,随便几件首饰就打发了?……那姑娘的家资,都够把咱们这大军白养上个许多年了……得是什么样的首饰珠宝能入她的眼?”

拿赵旭撅他的那话撅了别人,曹何登时神清气爽,那边吕期却若有所思。

一家之力养活军队……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曹何是前些年赵兴举兵攻徐时的降将,对当年梁家资助初到兖州的赵军一事并不知情。但吕期却是军中老人,对当年的事儿还是有些印象的。

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把曹何口中的姑娘和梁家联系起来,只感慨了一下将军的眼光,又问:“那姑娘喜欢什么?让将军投其所好……在那姑娘喜欢的东西上多花点心思……”

“……琴。”曹何叹了口气,“那姑娘喜欢弹琴。”

吕期:……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张涕泗纵横的老脸。

——那是几日前,被将军“请”来的琴师。这人似乎在太原城里有些名气,来的时候一脸傲气……但从开始教将军习琴之后,一日比一日精神恍惚。

直到最后那一天,那老先生跟将士要了把斧头,亲手劈了他自个儿那张走哪抱哪儿、连睡觉都要挨着的琴……又哭又笑,精神恍惚地跑了出去。

当时场景太过震撼,门口的卫兵都被惊得忘了拦人……所幸那日之后,大营之中终于再没了那穿耳魔音。

吕期干咽了几口,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半夜被噪音惊醒的痛苦……

“那姑娘……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安静些的喜好……”

“……看书。”在吕期开口之前,曹何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那姑娘所看的书之多之广,听闻连姚军师都自愧弗如。”

他意思十分明显,在这点上面,自家那个连文书都时常扔给下属处理的将军,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吕期:……

他有些艰难地,又开了口,“那姑娘可有亲人在太原城内?比如父兄……”

既然投其所好有些困难,那免不了采取些迂回手段。

曹何听他这话,又想到自己最开始想出的“认爹”的主意,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之感,给了吕期一个欣赏的眼神,解释道:“父兄应当是不在此处……但她有个儿子……”

——原来是个寡妇?

吕期想着,突然生出点不妙地猜测,他缓缓地抬手,放在脖子的高度。

“那位夫人的夫君,可是……”他抬手在脖子上横划了一下。

曹何点头。

吕期不觉又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干涩道:“可是被将军……”

曹何想到那日赵旭一剑捅死刘霸的情景,迟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