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件事无须任何商量,她暗暗叹一口气,点点头:好。
我知道此事与您无关。
俞景行沉默中说,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以后会不会迁怒荣哥儿或者是舒宁。
舒宁出嫁之前我同您说过的话,依然作数。
您可以放心。
三言两语,朱氏心中震动。
她一双眼睛直视俞景行:为什么?我一直以为
他们是您的孩子,可他们也和我有同一个父亲。俞景行说,您现在是我父亲的妻子,我虽不能将您等同我的亲生母亲看待,但确实没精力故意为难您。
您只要是荣哥儿和舒宁的好母亲就够了,不必顾念我。
更不必为难自己要在我面前也当好母亲。
聂秉文这个名字您还记得?见朱氏瞬间愣住,俞景行一笑,有心去查也不难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该过去的还是让他过去吧,您现在毕竟是侯夫人。
朱氏年轻时候爱慕过的人叫聂秉文。
聂秉文心里却有其他小娘子,那个小娘子偏偏是他的母亲。
俞景行得知这件事时,心底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不过,聂秉文也去世很久了。
朱氏曾有机会嫁给自己心仪的这个人。
然而朱老夫人怎么都不肯点头,最终是错过了,那份心思恐怕不曾说出口。
您自己经历过那样的苦,因而没有为难舒宁。
俞景行道,这一点,我敬重您。
因为自己和喜欢的人错失过,所以哪怕不认为那是一个太好的选择,在女儿认真表达过心意之后,愿意尊重、愿意支持,这在俞景行看来,也颇为难得。
原该稀松平常的事情,多少人做不到。
以致于变得稀奇。
该说的话说罢,俞景行先走一步。
朱氏仍旧没有缓过劲,呆愣站在原地,半晌回神,垂眼却落下两行清泪。
俞景行把红翠交回给朱氏处置。
她十分清楚这些事多严重,但犹豫不定究竟怎么处置。
到底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丫鬟,纵然寒心,亦无法轻易取她性命,不这么做却无法给侯府一个交待。即使明白自己不应该心软,朱氏一时半会,仍然有些迟疑。
红翠替她做选择。
被关在柴房里面的人趁着无人发觉,自我了结。
朱氏见到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主仆一场,她思来想去,最终让底下的人给红翠找个地方,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