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他这沉默恭顺,内敛安静的模样,心口便一阵火起。

这疏家人,一个二个都像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分毫不识抬举,看着便惹人生厌。

皇后懒得看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引得自己心头烦躁,便冷声道:“疏郎中毕竟是外男,不宜在后宫中久留。本宫便不强留疏郎中了,你请便吧。”

这便是送客了。

疏长喻也不再强留,躬身道了别,便转身出去。趁着转身的空档,疏长喻隔着屏风,看了一眼里面依稀可见的剪影。

这宫中如今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景牧应当没什么大碍。

他这么想着,便走出了鹿鸣宫。跨过门槛时,他毫无意识地捻了捻右手手指,似乎是他的手在回忆方才那位少年的手留下的触感。

庭中此时哀嚎一片,那芙蕖已被打死了,身下洇开了一片血。

疏长喻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目不斜视,脚步都未曾停顿,便走出了鹿鸣宫。

鹿鸣宫内,皇后拢袖侧着目看疏长喻退出去,冷哼了一声。

她缓步走到屏风内。

此时景牧正靠坐在榻上,由宫女伺候着喝药。皇后站在屏风边,看着他这虚弱的模样,片刻后声道:“方才还有力气替你少傅辩白,如今却没力气将你少傅多留一会了?”

景牧闻言,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儿臣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