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爷,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老夫人今年闲来无事,便多糊了一个。老夫人说,您既然带了个学生,不如拿一个进去给您那学生玩。”空青连忙答道。

疏长喻闻言,冷哼了一声:“我看不必了。”说着,便将那风筝重新放回桌上,扭头进了书房。

空青头遭见自家这个脾气好得出奇的少爷发火,吓得一怔,连忙去找丫鬟给少爷煲安神汤。

疏长喻回到书房里,背着手在书房里匆匆地踱了几圈步,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杂记来读。

可这书上的文字入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他那眉头也是皱得愈来愈紧。

片刻后,疏长喻干脆将那书一把摔回桌上。

这竖子,如今不仅蠢钝,还学会不听话了!

疏长喻心里生着气,便就跟自己怄着。片刻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小子虽说没听自己的话,但也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并没有引得皇帝就此怀疑疏长喻,反而隐有同疏长喻推心置腹的架势。如此说来,这景牧虽说蠢钝,但并没有碍他疏长喻的事。

既然如此,他还打定了主意不同景牧再有过多交集,那么,自己这气从何来呢?

他疏丞相可是向来无利不往,从来不管他人的闲事的。

疏长喻这么想着,心头的气去了大半。可这气一褪去,他便又开始替景牧担心起来了。

乾宁帝多疑,疏长喻自己都是步步为营才在他手底下讨信任。可景牧不然。景牧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傻子,人家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前世能被疏长喻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没有他疏长喻的庇护,可不得被这些人不明不白地折腾?

疏长喻在心里勉强道,自己替他生气,纯粹是为着前世所剩不多的那点师生情谊。

第二日,疏长喻去书桌边取书箱时,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对纸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