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疏长喻问道。

景牧闻言,抬起眼睛看向他。那一双小犬一般的眼睛,眼眶通红,含着水光。

“……疼。”景牧低声道。

这隐忍低沉的一声,让疏长喻心里的戾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抬起手来,扶住了景牧的肩膀,引着他去了榻上。

“疼还一定要站着,是不是傻?”

路过那桌案时,景牧侧眸看了一眼那只放在上头,破损了的风筝。

果真,不能由着它自己飞的。

——

景淙的屁股磕青了一大片,一挨东西就疼。

那日惠贵妃叫来了太医,诊断了多次都没诊出什么大碍来。惠贵妃自然不信,扯着那太医叫他反复诊断了半天,依旧无果。

最后,惠贵妃干脆自己下了结论,把景淙按在宫中,所有课都停掉了,让他好好静养个十天半个月。

这可把景淙乐坏了。他平日里最痛苦的时光便是每日去皇子所里待的那些时间。先生们讲的东西不知所云,他又只能坐在椅子上傻子一般的听。碰见运气不好的时候,还得咬着笔杆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课后作业憋出来。

实在是太痛苦了。

可这下好了。他每日只用在母妃宫中吃点心玩玩具,除了坐椅子的时候屁股有点疼以外,简直万事顺意。他甚至都想,干脆以后隔三差五就去撩扯撩扯他那个暴躁易怒的二皇兄,挨几顿打,以后再不用去皇子所受那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