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长喻不愿去想景牧为什么会画那样的画, 或者说,他隐约知道, 但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景牧对他是什么心思, 景牧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这些话,他但凡一想,便觉得头痛心焦, 碰都不愿碰。
他心想,幸而今天景牧不在。
他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走,一边心想, 待他自己将思绪厘清, 再去问景牧吧。
但是, 他已是没有这个厘清思绪的机会了。
第二日, 他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押下了堂,移送大理寺暂且关押。
钱尚书奏呈皇帝, 说自己在清查疏长喻修葺官道的账册时发现,疏长喻不仅贪墨了大笔修路经费,并且从自己管理的宫殿修葺工事上挪用了大笔银钱,当做修路盈余上缴给国库,以邀功请赏。
“疏长喻贿赂微臣不成,便自行挪用款项,来换取陛下的青睐。”钱汝斌在朝堂上声泪俱下道。“微臣没想到疏家满门忠烈,居然出了这么个朝廷蛀虫!疏长喻,你于心何安!”
“疏长喻,确有此事?”乾宁帝面色冷凝地问他。
疏长喻看着钱汝斌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公饱私囊的贪官,污蔑为贪污。
钱汝斌闻言,连忙将账册物证并人证供词全都交给了乾宁帝。他在工部自然比疏长喻根基深厚的多,为了戕害他,倒是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大半。
乾宁帝将那些证据大致一翻,心里便有了底。这账册上的确有大笔不明的支出,并颇有缺漏。再加上各类物证人证,疏长喻的罪名基本已是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