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疏长喻听到自己声音冷硬, 却带着一丝根本忽略不去的虚弱和颤抖。
“滚。”他听到自己说。
“景牧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景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拇指在他湿润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对他说道。“上一次少傅烧得好厉害,嘴唇也是干裂的,真叫人心疼。”
疏长喻原本就嗡鸣的脑子又一次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他梦里……根本不是他梦到自己和景牧接吻, 而是景牧趁着他昏迷,做了这样的事。
他自己……根本从头至尾都对景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是景牧,是他在原本干净纯粹的师生情谊之中滋长了这样肮脏的情感,甚至将之嫁接给了自己。
原来他这般信任、依赖自己,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长。
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意玩闹任性,翻不出他手掌的玩物。
疏长喻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了起来。但他本就体弱,根本无法同常年习武,还高他半头的的景牧抗衡。
“滚。”他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无从宣泄,最后只化成一个无力又颤抖着的字,慢慢吐出口。
景牧却对此浑然不觉一般,面上笑得春风一般温和暖软,慢慢起身,轻轻摩挲着疏长喻的面颊。
“少傅不要生气。”他说道。“一会景牧叫他们将这里好好布置一番,这阵子少傅便住在这里吧。待父皇定下治河的官员,景牧定会为少傅沉冤昭雪的。”
说完,他的拇指又在疏长喻唇畔流连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待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测过身道:“少傅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少傅知道——这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