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疏长喻喉咙有些哽咽。

他以前,从没觉得自己做那些虽利国利民、但引得骂声一片的事是不值得的。但是到了现在,他才清楚地发现,自己那些事,每一件都分外值得。

苍天有眼,百姓们也将他记在心里。他从来不是孤身一个人。

“好。”他嗓音有些沙哑,点了点头,眼眶泛起了些红。

他清了清嗓子,勉强稳住气息,接着朗声道:“诸位若要同疏某并肩作战,疏某感激不尽。若诸君心意已决,便可在安顿好妻儿父母后,来湖州府衙登记备案。未成年的不收,五十岁以上的也不收。届时疏某会替各位编好队伍,按律发饷,若有阵亡者,家中老小,疏某会替你们安顿。”

说到这,他躬身,对着众人深深行了一礼。

“疏某在此,替湖州、替大启、替疏某自己,谢过诸君。”

——

此时的京中,也是一片春光烂漫。

“这药的剂量,可再加两成。”酒楼的天字号包厢中,有一声音清润的青年缓缓说道。

这人正是三皇子——景绍。

他对面,坐着的正是赵朗之。如今临近科考,他分毫不急着复习学问,此时坐在景绍面前,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

“不可操之过急。”他温声道。“三殿下,咱们还需再斟酌一下。陛下如今身子已是掏空了,若加两成,不等景牧走,陛下便要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