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知府冷笑:“疏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那人不答,只一撩袍角,施施然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就这么抬头看着湖州知府。
一侧的一个偏将顿时怒目圆睁。他一把将腰侧的剑抽出来,铮然一声,便要上前取这人性命。
那使者岿然不动,倒是湖州知府一把扯住了这个武将。
“不可意气用事。”湖州知府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那武将高声咒骂了一声,将那剑锵地一声收回鞘中。
那使者笑了笑,道:“几位大人,我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的。我们卓将军下了命令,若今日入夜我还未回去,就直接攻城。卓将军给诸位留的时间不多,还请诸位好好儿想清楚。”说到这儿,他悠哉悠哉地拿起一边的茶杯,垂眼喝起茶来。
两边就这么僵持地耗了半个时辰。
座上的湖州知府越来越心焦难耐,而那使者却是分毫不见着急。湖州知府看他这成竹在胸的模样,又想起昨天那两千人损伤过半的惨状,他实在坐不住了。
“去请疏大人过来。”他低声对身侧人说。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清润舒朗的声音。
“怎么,”门口那人声音中带着笑意。“阁下太抬举疏某了,没有疏某,便不能谈?”
室内众人皆看过去。门口的疏长喻衣冠整齐,乌黑发丝整齐地梳起来,束在白玉发冠内。他穿了身天青色大氅,外罩鸭卵青的披风,脚步平稳地走进来。
他无论神色还是体态,都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唯独面色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