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已经赈灾了,那么金宫攻打江陵城也要提到日程上来了。风遥殿下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带领大家去攻打江陵城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很清醒地躺在草地上,没事就在拔出一根草放在嘴里,故意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像都快成我的习惯了。
我猜想一会儿流暄应该会来,于是心跳的又慌又乱,见到他该怎么说呢?谢谢他今天帮了我?风遥殿下提出那些质疑他会不会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重生以后要找刻“流暄”的宝玉,所以遇到流暄就理所当然在我心里变得不一般起来。
我扔掉嘴里的草,手想再去拔一根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布袋样的东西,拿到眼前来看,是一个红色的金丝线荷包,跟那晚流暄救我的时候,用来打米袋的一模一样,我脑子里没想什么,可是手却顺便从里面掏出糖来放进嘴巴里。
抬头看着那个准时出现在我视线里的男人,心猛地跳了好几下,脸也热辣辣的。
他站在碎金般的阳光下,眯着眼睛,他的眼角非常细长,以至于稍稍闭合眼睛就显得异常的神秘,让人看不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秀丽的眉毛好像是山水画上的山峦,微微一挑是那么的丰神冶丽,让人不由地猜测面纱之下的那张脸会不会风流蕴藉,淡雅脱俗。
每一次他出现,我虽然都很紧张,心跳异常,但是又奇怪地感觉到安全,平静。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尴尬,就像我跟白砚在一起,总是听他说话,然后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或者只能说一些无聊的废话,再不就是装蜗牛。
而且白砚也确实拿我没什么办法,想让我说出什么,也不大可能,白砚总是试探着询问我,我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就像刚才,我明明脑子里确实想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带了些情绪,白砚询问我的时候,也只是一步步地试探我,我没说出什么来,他也不生气。
流暄也坐下来,他撩起袍子的样子很好看,也说不上是哪里特别,总之就是他的动作让人看着舒服,我不懂得比喻,大概就是那种很自然的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流暄有一种奇怪的带动力,他舒展开眉毛冲我笑笑,我僵硬的脊背好像就放松多了,他说:“还在想刚才的事?”
我抬起头,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也好像只有这么问才能让我说话,总之是一种能对付我心里的问法,我虽然喜欢装蜗牛,但是不善于撒谎,问的这么明确,我也没办法含糊过去,于是老实地回答,“是在想一些总也想不明白的事。”
流暄笑笑,“例如呢?”黑玉般的眸子深邃而朦胧,“和白砚的关系?还有风遥刚才提出的那些问题?”流暄顿了顿接着说:“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
流暄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我在他眼睛里已经很多年了,而且一直都没变过,和我现在的心情成一个显著的对比,我有时候会慌乱,迷茫,不知所措,可是他是那么的稳定,不可动摇。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大概就是这样吧,所以我是金宫里的小人物,而他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我忽然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彷徨不知所措,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想到深夜的时候。我说:“现在大家都在猜金宫什么时候攻打江陵城……会不会这一次一下子就灭了江陵城。”
流暄笑笑,“会近期攻打江陵城,但是不会一下子就灭了江陵。”
我好奇地仰起脸问,“为什么?”
流暄看着我,我发现他有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不如不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这种气势真的就浪费了,有一种人他可以目空一切,因为他有那种实力。
我打量着流暄,直到看见他眼睛眯起来,然后说:“我没有把握。”
我惊讶地张着嘴,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流暄接着说:“不把伤害度降到最低,一切都没有意义。”
也是,到了他这个位置,反正天下早晚都是他的,所以完美点结束会更好,也许这就叫策略。想得天下的人,跟我们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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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毕竟都赌输了,心情都不好,垂头丧气的,可是当其中一个挑起接下来的话题,大家立即又开始讨论起来,“金宫什么时候攻打江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