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再一次涨潮一样涌到脸上,支支吾吾蒙混过关,“啊……是,盖了所有的被子,点了暖炉。”
流暄眨眨眼睛,没有追问,也没想揭穿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一语双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缠上我的手腕,“热不热?”
温软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可是让我出了汗,陌生的能让人微微战栗的感觉。我下了床,流暄就坐起来靠在床上跟我说话,我虽然没见过什么病人,但是像他这样即使病着也保持的优雅的人不多。
如果是我,就算受了皮外伤,说不定我也要找借口在床上滚上一天。
流暄说:“你不用太担心我,只要在我昏睡的时候看好我,别让荒郊的野兽把我叼走就行了。”
他在开玩笑,可是我微微笑,但是心情很沉重,我知道有人喝醉的时候,喜欢说一些很轻松的话,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人没有平时清醒,就比较喜欢随性。
我抬起头来,流暄正侧头看我,他说:“真的没关系,这种毒要不了人命,它的功能只是在折磨人,并不是要人死。”
可是谁都知道。折磨人比要人死更可怕,我地手指冰凉。握上流暄的手,“是楚辞,是不是?楚辞做的毒药?那么……”只要把楚辞抓来,不论用什么手段。
短短地一夜之间,让我对楚辞的憎恨更加强烈起来。虽然我还没有真正地看到他这个人,可是在我地印象里,已经完全地在排斥他,不但排斥而且厌恶。流暄冲我笑,他说:“能不能去做点饭?屋子里有米和水,只要煮点粥来喝。”
我的脸又红了,这一次是羞愧,嘎,我是在照顾病人啊。我自己不吃不喝就算了,流暄醒来这么长时间,我连水都没给他倒过。我这人实在算不上贤惠。
淘米。煮粥,。我在灶周围来回转悠。煮粥的时间。我准备趁粥没好去弄两条鱼回来,所有的步骤在脑子里转一圈。觉得这样做一点问题都没有,既不浪费时间,又可以把一切都弄好。因为在放烟火的那天晚上,流暄所做地一切让我刻骨铭心,而在平时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为流暄做的,现在面临这种情况,我势必要做到我能想象的最好情况。
放了足够的水,扔进去许多柴火,然后转身就出发,用轻功飞来飞去,到河边,粗鲁地捕鱼,把滑溜溜的鱼提回来,一边奔跑,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房屋。
直到看见很多青烟,差点把我的魂魄吓出来。
浑身汗毛竖立,大惊之下腿脚发软,出了很多汗,光见青烟未见火光,回到屋子,恨不得立即赞美老天,谢天谢地,屋子没让我点着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流暄说对了,我还真的没少看那些闲书,看的时候幻想一下可行性,但是对煮饭会弄地狼狈一说实在不赞同,只当是写小说杜撰出来的,可是真的轮到我,弄地更糟糕,我冲进厨房,灶眼里的滚滚浓烟布满了整个屋子,我不停地咳嗽,手足无措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差直接把火扑灭,可是扑灭了火,怎么煮粥和鱼汤,我没了主意。打开门窗让烟散出去,然后跑去看流暄地情况。
我一边捂着口鼻,一边流眼泪,流暄地房间比厨房总是好多了。
这个时候了,他笑的还很淡然,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流暄这个样子可算是给我壮了胆色,我说:“你再忍一会儿,等我做好饭,就把火灭了,烟就没有了。”火烧屁股地跑回去。
自己做地孽,就算眼泪花花的,也得忍着。
流暄吃上粥,我眼睛都红了,感觉到自己的狼狈,实在是不好意思。
流暄开始不多,只是看着我微笑,等我把碗筷拿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回床上,再一次昏睡过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微微放下心来,在床边呆呆看了流暄半晌。再一次听见爆炸的声音,我准备出去小心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我拉起被子盖到流暄的肩膀上,然后转个身坐在床边,刚才我冒冒失失身上带着浓烟冲进来的时候,流暄正好坐在这里,冲我淡淡地笑。我当时的样子会不会太狼狈?
我的手放下来,手底下触摸到一样东西,我低头寻找,发现了一张纸笺,打开一看,上面俊秀的字体写着一行字:小溪边以外,要小
流暄把这张纸放在这儿,他早就猜到我会学他的模样坐在这里?我的脸再一次红了。
爆炸声音离我们很远,因为整个山回音很重,所以我才能听到周围的响声,我往前走,响声反而越来越不清楚,我怀疑是自己走了相反的方向,于是退回来走另一边,响声变得更遥远,几乎听不到。
我的血再一次涨潮一样涌到脸上,支支吾吾蒙混过关,“啊……是,盖了所有的被子,点了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