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顷嗤笑一声,开赌坊的还有好人不成。

“行了,我自己洗。”杜良顷把脚放在盆边,乔凝知道他又嫌自己多说话了。

洗洗手也没说什么,乔凝把擦脚的粗布巾给他。

得找几块布条,明天去要带着宝宝了,总麻烦人家也不好。

翻箱倒柜的也没找出什么多余的布料,乔凝被压在箱底的一抹红吸引了视线。

这盖头没发挥本来的作用,落得个这种用处也好。

撕成几块宽的布条,杜良顷看着他动作,见他最后只是把宝宝绑在了身前,杜良顷转身睡了。

宝宝趴在乔凝肩膀上,呼出奶香味的气息,乔凝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侧头蹭蹭宝宝,“明天宝宝和爹爹一起去,好不好啊?”

大晚上的,小孩子迷迷糊糊早就困了,乔凝看他厌厌地,赶紧把他解下来喂了奶,放到了床上。

“睡吧,宝宝。”亲亲两团白嫩嫩的小脸蛋,趁着水还没凉,乔凝打算擦个澡再睡。

腰上可能是落下病根了,快一个月了也还是疼,平时不觉,一干活儿格外明显,不敢动。

乔凝觉得不太好,怕不是真被邹迎说中了。

“嘶”一阵冷风吹进来,乔凝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擦干身上穿了衣服上床。

早上还得赶去镇上,在钱府工作,一天是二十个铜板,乔凝算了算,干十天左右就可以给宝宝做几身衣裳了。

乔凝前脚走,杜良顷后脚收拾了下也出去了。

难得没去赌坊,杜良顷径直去了后山,西岭是一片墓地,杜良顷找到一座比较新的墓,墓上隐约刻着几个字,经过几年风吹雨淋木刻的碑字迹也模糊了,只能看到个杜,许是杜家人。

杜良顷在墓前站了会儿,张张嘴又没什么好说的。

他总归还是从前那般自私又恶毒,人死了,仇,也得报了。

“瑶儿……”

杜良顷轻轻几声呢喃被吹散在呼啸的北风里。

明知自己做的是错事,却要一直错下去。

不能承认是自己的错,就只能推给别人了。

乔凝他,只是,时机错了,而已。

“乔凝啊,你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吧?碍事吧?”

“还好,我不会耽误干活的。”乔凝往上托了托孩子回道。

“不耽误干活就行。”做饭的师傅动作麻利地切着菜,就怕乔凝跟不上自己的进度,不耽误干活那就没什么事了。

确实不耽误干活,就是孩子一直动,让乔凝分心。

这样绑在身前,孩子也不舒服,过不了多会儿就哇哇的哭。

厨房忙着,乔凝找了个菜篮子把袄子铺在里面再把孩子放进去,这才不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