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日过去了,这十日间,这浣纱城内再无人丧命,城中百姓安居乐业。
僧人思忖着自己是否多虑了,是否该离开浣纱城了,但又生恐自己离开后,再有凡人遭难,便打算多待几日。
他挖出了豹尸,将腐臭不堪的豹尸与油光发亮的豹皮一道挂于城门之上。
又两日,破晓时分,僧人一睁开双眼,便瞧见白狐团子正欢快地追着自己的两条毛尾巴,遂哂然一笑。
他下了床榻,穿衣洗漱,洗漱完毕后,又朝着白狐团子招了招手:“过来。”
白狐团子蹦蹦跳跳着到了僧人面前,先是用自己的毛脸蛋磨蹭了一会儿僧人的手指,而后才任由僧人为他净面。
僧人收回细布,问道:“饿了罢?”
白狐团子大声地回答道:“饿了,想吃蛙。”
僧人吃了一惊,望住了白狐团子:“你方才说了‘饿了,想吃蛙’?”
白狐团子这才意识到他已能吐出人言来了,兴奋得连一身的毛毛都要起舞了,但他并未作答,而是歪着脑袋道:“你既是僧人,便该有法号,你的法号是甚么?”
僧人答道:“贫僧法号‘明空’。”
“明空,明空,明空……”白狐团子想问僧人的法号许久了,开心地一连唤了好几声。
除却那人外,旁的人甚少唤僧人的法号。
他怔了一怔,忍不住想起了那人,许多年前,那人跟在他身后,对他道:“明空,不准欺负鸟儿。”
他不耐烦地道:“又没弄死,你紧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