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团子跪于一旁,由于他尚且化不出人形来,这模样颇为古怪。
西北风乍起,将纸钱灰吹得到处都是,白狐团子被呛到了,不住地咳嗽着。
明空轻拍着白狐团子的背脊,又将白狐团子抱到了他身后,由他挡着纸钱灰。
待纸钱烧尽,《地藏菩萨本愿经》念罢,明空侧过身去,问道:“你饿了么?想吃甚么?”
白狐团子已有半日未曾进食了,毛肚子早已开始叫嚣了,但他甚么都不想吃,遂摇了摇首。
明空心下了然,不再言语,陪着白狐团子在坟冢前静待至日暮,才出言道:“我们今日在此住上一夜,明日再启程罢。”
白狐团子不肯离开母亲的坟冢,故而道:“我想陪着阿娘,明空,你去我床榻上歇息罢。”
阮白有许多话想与他母亲说罢?
明空这般想着,不便打扰,当即去了白狐团子的卧房。
他并无睡意,又恐白狐团子遭逢意外,翻阅了一夜的佛经。
破晓时分,他踏着微光到了白狐团子身畔。
白狐团子已然睡着了,缩在坟冢边,一身的皮毛被露水浸透了,黏在肌肤上,显得甚是弱小。
明空叹息一声,但并不将白狐团子抱起来,而是等待着白狐团子转醒。
白狐团子本能地一连打了数个哈欠,才睁开了双目,映入眼帘的自是母亲的坟冢。
他用毛脸蛋磨蹭坟冢上的泥土,不舍地道:“阿娘,我要准备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