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无奈至极,在这无奈中,似乎还有些怜悯。
他不由心道:我当真是越来越像个出家人了,居然会生出怜悯之心。
白狐团子用毛脸蛋磨蹭着明空的手背,哭得呜咽了起来:“阿娘……阿娘……”
现下已过子时,白狐团子的哭声太过扎耳了,扰人清梦,引得不少人开了窗枢,破口大骂。
明空将诸人一一扫过,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窗枢竟尽数阖上了。
其中有人的手臂被夹住了,厉声尖叫。
明空一弹指,那扇窗枢复又打开了。
无人胆敢再出声,周遭静悄悄的,只余下白狐团子的哭泣声。
他不知该如何哄得白狐团子不哭,索性不发一言,仅仅抬手抚摸着白狐团子的皮毛。
良久后,白狐团子终是止住了哭泣,双目雾气蒙蒙地望着明空:“明空,你说得不错,哭泣无用,哭泣既不能让阿娘复活,亦不能寻到阿爹的踪迹,但我却是忍不住,抱歉。”
倘若换作五百年前的明空早已不耐烦地将白狐团子丢在一边了,现下的明空意外地耐心:“你将身前的皮毛都哭湿了,贫僧先抱你去沐浴,再去县衙罢。”
白狐团子明白自己不该耽误明空去县衙,但更不想自己一只白狐待在客栈当中,遂颔了颔首。
明空抱着白狐团子回了客栈,沐浴过后,便径直去了县衙。
县太爷已歇息了,明空在偏厅等了许久,才等来了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