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我却救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我……”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仿若这双手上仍然沾有那人的血液。
“明空……”白狐团子的呼唤漫入了他耳中,为他寻回了一丝清明。
白狐团子已从饭桌上爬进了他怀中,用粉嫩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左手:“很疼罢?”
他这才意识到他将指尖嵌入了自己的掌心,逼出了鲜血来。
“不疼。”全然及不上那人死在他怀里疼,那人若是不死该有多好?
白狐团子将明空双手上的血液舔舐干净,又用左爪从明空衣襟处抽出了一张帕子来,撕成两半,将伤处包扎妥当。
他从未为人包扎过,只看见过明空为自己包扎,故而动作生涩。
明空脑中俱是那人,好容易将那人压下后,才对白狐团子道:“继续用早膳罢。”
“嗯。”白狐团子又从明空怀中爬到了饭桌上,吃着生煎包,时不时地窥明空一眼。
明空捡起竹箸,请伙计换了一双干净的竹箸,又吃起了雪菜汤面。
一人一狐用罢早膳,便启程出发了。
然而,他们堪堪出了观云镇一里,竟是发现前方有埋伏。
明空不愿绕远路,一手抱着白狐团子,一手变出锡杖来,继而进了埋伏当中,一通横扫。
埋伏者皆是凡人,远不能与他匹敌,他越过横在地上呼痛的凡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