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弄着佛珠,问父子二人道:“令公子是何时坠海的?”
刘父答道:“便在一个时辰之前。”
“一个时辰之前?”明空淡淡地道,“你可记得他是在何处坠海的?”
刘父颔首道:“自然记得。”
“那便好。”明空不待刘父答应,便转过了身去,一面向外走,一面道,“你且带贫僧过去,倘若你那独子命大,贫僧或许能救他一命。”
刘父闻言,赶紧追上了明空。
他并不知晓这僧人的底细,亦不知晓这僧人的本事,但僧人既然夸下海口,为了独子,他便必须信僧人一回。
由刘父驾船,明空则抱着白狐团子立于甲板之上。
深夜的南海如同一头巨大的怪物,密密麻麻地生着黑漆漆的眼珠子,喜怒不定,时不时地对出海者发起攻击。
不大的渔船在海面上起伏着,明空半捂着口鼻,以阻挡无处不在的鱼腥味,而白狐团子则因为寒冷而躲进了明空的衣襟内,只露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明空捏了下白狐团子的毛耳朵,道:“你若是闻到海底下有凡人的气息,切记要提醒贫僧。”
白狐团子用湿漉漉的鼻尖磨蹭着明空的心口,作为回应。
——明空嘱咐他不得在凡人面前出声,以免惊吓到凡人。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刘父指着一处海面道:“便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