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白打着哈欠,后又将毛脸蛋埋在了明空的小腹上。
不知为何,明空又想起了那人,那人曾枕在他的双膝上,捧着一本话本,看到有趣处捧腹大笑,看到伤感处双目生泪。
他不懂那人为何会有这许多的情绪,起初,由于不耐烦,他每回都要推开那人,那人却每回都执拗地又要枕上来,推开的回数多了,那人仍会对着他笑,但笑容中更多的却是苦涩。
他一看见那苦涩的笑容便没了法子,如同被人拿捏住了三寸的蛇一般。
他并不喜欢那人,他觉得那人过于黏人了,他甚至巴不得那人从他周围消失。
但当那人真的从他周围消失了,他却又舍不得了。
那人的转世究竟在何处?
他已有二十年不曾寻过那人了,许便是在这二十年间,那人重新投胎于人间了罢?
他猝然收起思绪,抚摸着阮白的毛尾巴,低声道:“妖道尊主不好相与,为了你的安全,贫僧定会将他除去,不惜生死。若生,贫僧便再陪你一段时日,直到你长成一只威震一方的九尾狐;若死,贫僧便可去地府寻他了,贫僧在人间寻了他五百年,却寻他不到,不若去奈何桥边等他罢,到时候,你定要好好活下去,你生得这般美貌,定会遇见真正懂得你,珍惜你的人。”
阮白已睡着了,全然没有听到明空此言。
若是听到了定会呲牙咧嘴地向明空抗议罢?
明空有了决定,唇角含笑,同时脑中勾勒出了一副自己与那人在奈何桥边会面的情景。
但他却不曾想过那人喝过无数次的孟婆汤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偏生这时,一股子的妖气从外头蔓延了进来。
明空不知是否是妖道尊主的手下,抑或仅是路过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