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不断地说着甚么,但明空却像是失聪了一般,一个字都听不清。
明空手足无措,欲要对阮白承诺自己绝不会抛弃他,下一息,却闻得一把略显稚嫩的声音道:“明空,明空,你怎地了?”
明空一睁开双眼,满面担忧的阮白立即映入了他眼中。
他逡巡着阮白,确定阮白一身的皮毛依旧雪白,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阮白被明空逡巡着,不由想起了昨日之事,直觉得整副身体灼热,幸而他现下乃是原形,即便面红耳赤,有皮毛掩护,明空必定瞧不出端倪。
明空伸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阮白的皮毛,并对阮白道:“贫僧适才发了噩梦,噩梦中的你浑身是血。”
阮白歪着脑袋,玩笑道:“或许我终有一日会浑身是血。”
明空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随即沉下了脸:“勿要胡言乱语。”
“你怕我一语成谶么?”阮白趴在明空心口,八条尾巴摇摇晃晃着,又舔了舔明空的唇角。
明空向来是不信一语成谶的,但此时此刻,他却对于阮白毫不在意的态度而感到不满。
阮白起初不过是他一时心软捡来的小狐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变得愈加要紧了。
他发觉自己恐惧着阮白浑身是血的模样,就如同恐惧着上天入地再也寻不到那人一般。
他叹了口气:“贫僧的确怕你一语成谶,你且快些将方才所言收回去。”
“好罢。”阮白乖巧地道,“我年纪尚小,胡言乱语,望上天切勿让我所言一语成谶。”
明空端详着阮白,望了眼外头的天色,才道:“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