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似乎识得他,他似乎亦识得那剑,那剑唤作“晚晴”,取自“人间重晩晴”。
“晚晴”劈开了他双手与颈上的束缚,旋即飞入了他掌中,与此同时有一物隐隐约约地从“晚晴”的剑身内爬了出来,紧接着,便侵入了他执剑的手。
并不疼,好似是原本便该在他体内之物。
他的脑子旋即一片混沌,他生怕自己失去意识,赶忙飞身至连苍身后,且利落地将“晚晴”刺入了连苍后心。
“晚晴”染血,生出了妖异的美感。
他看见连苍回过了首来,不敢置信地望住了他,并出声唤道:“长生。”
“长生。”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见连苍未死,为报母仇,一施力,将连苍劈作了两半。
连苍的内脏与肠子落了一地,与其手下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混在一处,使得他不得不掩住了口鼻。
但连苍却尚未死透,以最后的气力道:“长生,我心悦于你。”
“明空。”他松开“晚晴”,扑入了明空怀中,又唤了一声,“明空。”
他的思绪混乱不堪,但他却奇怪地知晓“明空”二字与他素来的语气并不相同。
他的唇齿应当想起了甚么,是甚么?
他耳蜗当中又陡然响起了梦中那长生之言:“你亦心悦于明空,阮白,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长生便是我,我便是长生,我便是长生的转世。
明空乍见阮白昏迷,本能地扶住了阮白,随即回味着阮白适才唤他的语调。
他记得那语调,是属于长生的语调,温温软软的,又带着些许天生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