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腾出手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酒壶,那是他从净尘和荀远道这两个老酒鬼的嘴里硬撬出来的,这里天寒地冻,萧祈干了两天苦活,总要有些暖身发汗的东西,
萧祈手笨,自己扎得头发又紧又高,总会勒得头皮发疼,谢濯顺着萧祈的动作伸出手去扯松了萧祈的发髻,长发散落,纠缠彼此,他屈起右腿轻轻踹了踹萧祈的腿面,想哄着他先撒手。
“听话……阿祈!”
手掌扣上足踝,粗糙的掌心每一寸都烫得吓人,骤然强硬的动作使得要命的地方紧紧卡住,谢濯惊得抿紧了唇角,连着小巧的耳垂都红得滴血。
“等不了,我不等!把腿分开,谢濯,谢濯,你把腿分开——”
萧祈眼里都燥出了血丝,席卷而来的欲望在狭小的室内彻底点燃,温香软玉在怀,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亲近谢濯。
“可是……”
“陛下——谢大人——钊哥和我来送饭啦!钊哥亲手猎了山鸡和兔子!还热乎呢!”
第13章
野味是谢濯托褚钊带来。
阿泽难得休沐一次,又恰好能歇在自己当家作主的军营里,若非看在谢濯的面子上,即便是萧祈亲自下诏,褚钊也懒得伺候。
而阿泽则全无被打扰假日的不满,他总是跟谢濯亲近,口信一到他便立马从被窝里蹦起来,拖着出褚钊就往山里跑。
褚钊练得一手硬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那是上阵杀敌千里取人首级的功夫,拿来打猎实在是大材小用,但有阿泽在边上红着脸鼓掌叫好,他便勉为其难的报效了一下朝廷。
不过一只山鸡、一只兔子就算是褚钊这个为人臣者的全部贡献了,至于那补气健体的野鹿是留给阿泽补身子的,旁人一块肉都别想尝到。
阿泽每每跟在褚钊身边都是一副十足的少年心性,他换了身滚着狐毛的小褂子,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山里清静,又没有外人,他蹦蹦跳跳的窜到院子里嚷嚷,一时连宫里规矩都抛到了脑后。
“开门呀,谢大人!你要的肉——唔唔——”
阿泽一路就跟个撒了欢的小兔子一样拽都拽不回来,眼看就要敲门坏事,褚钊只得手疾眼快的捂了他的嘴。
“——唔!钊、钊哥,怎么了呀?”
“嘘,咱放下东西就走,陛下,咳……陛下和谢大人忙着呢。”
褚钊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屋里那点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又没法跟阿泽解释得太透,只能一边在心里把萧祈这个没正形的主子腹诽八百遍一边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
换了新衣裳的阿泽就是个毛绒绒的兔子精,褚钊稳下心神将这小祖宗单手抱起,又对着紧闭的门扉颔首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