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安哭笑不得:“阿婆,您就这眼神儿,打牌还不给老输给人家啊?”
李老夫人立刻精神抖擞,要打瞌睡的疲态随即一扫而光:“胡说!每回都是我赢的,不信你就出去问问!”
打牌这事显然不容质疑。祁衍安应和着李老夫人的话:“我用不着问。我自然是知道我阿婆定是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我下棋下得好不就都是像了您么。”
李老夫人满意地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把你媳妇儿带来给我瞧瞧啊?上回你母亲来的时候,不是还说有个和你一起长大的姑娘还不错……”
祁衍安扬眉一笑:“这不是就在这儿呢。”
李老夫人耳朵背,既没听清楚,也没来得及细想,祁衍安一挪身,老太太眯着眼就看见了祁衍安身后的祁朔,一下子开心得像是个老小孩:“哎呀,这不是小朔吗?”
祁朔迎了上去,温声道:“老夫人,您还想再用一碗莲子羹吗?我去给您盛来。”
李老夫人笑逐颜开:“不吃莲子羹了,想吃你做的馅饼。”
不等李老夫人拉着他俩嘘寒问暖,祁衍安就拉上祁朔的手急着要出门:“阿婆,等晚上我们回来再让小朔给您做馅饼。我们这会儿就是把母亲给您带的东西放下,和您打个招呼的。”
李老夫人:“都不歇一会儿就要出门啦?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小安是不是又要去钓鱼啊?”
祁衍安回首粲然一笑:“上山去!”
“少爷,我们上山去做什么啊?”
祁朔亦步亦趋地紧随在祁衍安身后。祁衍安没和他讲起过此行的原由,他感到不解,便问了出来。
祁衍安看着祁朔笑,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个商人,周游四方时路过了一个小镇。镇上并没有多少人口,那里的人大多都自给自足,显然不怎么适合做生意,但是却是个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商人便在此地多停留了几日。”
祁朔更是一头雾水,不懂这其中和他们匆匆赶来云溪有什么关联,不过还是认真听着。
“就在商人要出发去下一个地点的头一天傍晚,走在路上时,碰巧就看到前面走着一个姑娘。姑娘穿着一身桃花粉,都没注意到手帕掉落在地。商人把手帕捡了起来,叫住了那个姑娘。只可惜清晨时下过雨,路上泥泞,帕子上沾上了不少泥土。”
祁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听得津津有味:“那该如何呢?”
“是啊,”祁衍安道,“当时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不过姑娘还是道了谢,正要接过帕子的时候,商人却把帕子收了起来。商人对姑娘说,他恰好是做布料绸缎生意的,手头正好有上好的丝帕,不如稍后送几样到姑娘家中。姑娘怎么好意思,一开始也推辞,后来看商人人很诚恳,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还把家住哪里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