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荣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啊,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快十年,都还算有些见识,怎么这会儿和小家子似的听风就是雨,想和我较量较量,你们还得锤炼个三五载。”
严肇龄说,“林老板,你可莫要欺负我们兄弟年轻,有句话说的好,后生可畏,我看林老板也是名不副实!”
林盛荣比他师傅杜金明的岁数还大,听他这么一说,真的就被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敢说我浪得虚名!”
饭桌上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季杏棠知道严肇龄的脾气,说好听了叫耿直,说白了就是缺心眼,他倒真是想让严肇龄把林盛荣从里到外惹怒个透,即使最后兵戎相见也比谈拢了强,他自然是闭口不言,心里暗自揣摩着,只要大哥不开口,这事保准得谈砸。而白啸泓也确实没说几句话,两人唇枪舌战之时,他一直作壁上观。
季杏棠端了酒盏只希望林盛荣快点儿被气走,可是白啸泓却并不安分,趁着饭桌上火药味正浓,他伸手撩起季杏棠的西装下摆,季杏棠猛地一颤,怕被人看出端倪也不好声张。白啸泓知道他要面子,愈发大胆起来,把手伸进了他腰腹间,隔着衣料用掌心来回摩挲,季杏棠瞪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因此停下,使劲揉了揉还偷偷掐了一下。季杏棠无可奈何便用杯中的酒水浇湿了白啸泓的衣袖,这才低声道,“大哥,小心衣袖。”
白啸泓伸出手甩了甩,接过季杏棠递过的手帕,佯作擦袖子,趁机侧过身在他耳朵根后低语,“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我一直没有开口是在给你机会,我来赴宴不想空手而归,你和烟土商,其中一个我定要势在必得。你若是同意呢,待会儿就把手帕叠整齐了收回去;不同意呢,你就等着我垄断烟土生意吧。”
白啸泓把沾了红酒的帕子放在桌沿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他斜着眼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季杏棠。季杏棠咬着牙闷不做声,白啸泓嘴唇微启,无声地倒数,“五、四、三……”
彼时林盛荣已经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憋得脸红脖子粗,说着,“严肇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林盛荣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我打下的天下当然是我来坐,那些个烟土商也自会跟牢我,挖墙角挖到我林某家门口,真是不自量力!”
白啸泓看季杏棠并不迎合自己的意愿,他数到一哼笑一声也不再理会季杏棠,只高喊一声,“林老板”,随即笑脸相迎,“林老板请息怒,先听我说两句可好?”
林盛荣和严肇龄呈水火不容之势,听白啸泓开了口,避开严肇龄咄咄逼人的语气坐了下来,抒了口气,严肇龄也借势作威作福够了,停下来春风得意的笑着酌了口小酒,“轮到啸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