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沈正嵘还有活路:其一,回到北方重整兵马和日本人决一死战;其二,回到东北自杀向国人谢罪;其三,捐出全部财产购买军火接济关外的义勇军。三者非要择一条答应,否则就等着粉身碎骨。
季杏棠看完信把信纸塞进了兜里,重新发动引擎,泰然自若地说,“沈公性情英雄,失地之责不测,不能让他出意外。你也不消担心,很快我就能筹来款子,军火和粮饷都不是问题。这几天派人保护好他,眼下赶紧准备着护送他离开上海。”
白啸泓说,“那可不行。沈公现在在戒毒,你要把他送哪儿去?”
“戒毒?”季杏棠再次惊愕,想起若玉那整日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闻弦心悸了。
“年轻的时候染了毒瘾,平日里消遣。后来诸事不顺只能靠这玩意慰藉精神。现在丢了东北三省,毒瘾更是越来越大,整日里打吗 啡,肌肉都变得比石头还硬,针都扎不进去。住在我房子里和他那四个姨太一起烧烟,一股乌烟瘴气,不戒不行。”
“梓轩都撑得住,他也可以的”,季杏棠说,“你便去我那里住几日,我去同冯友樵周旋。”
白啸泓轻笑,“那我便不客气借贵地一用。”
车子开在不夜城里,不夜城的夜是妖冶暧昧的夜,蒙昧了人眼,故而看得见歌舞升平看不见暗流涌动。
季杏棠问他,“是你购了一批面粉让人做了二十万张饼送到了马将军手里罢,为什么报我的名字?”
“我要做怡聚的股东,给你送礼,或者当成我的聘礼。你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反正就是你。”
季杏棠觉得好笑,如果是送二十万张饼做聘礼,那便荒唐的漂亮了。
第51章 尤有新生
进了屋子白啸泓都没有多反应就往季杏棠屋里去,哪知若玉攘在被子里睡的正熟,眯瞪着以为是季杏棠回来了,脸在他怀里蹭着伸胳膊搂住他的腰,“哥,抱抱。”
这一下就把白啸泓惹恼了,他不在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这般亲昵样子。他阴冷着声音说,“还要不要亲你一亲。”
若玉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他的下巴揉搓,“该刮胡子了,蹭的我痒,不要亲。”
白啸泓刚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季杏棠及时赶到边拉白啸泓起开边轻声说,“你不要把他吵醒了,他最近精神不正常,还睡不安稳,待会儿跑出去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