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抛下一切,金钱、名利、声望、地位甚至责任,一切自己所遵循的、信仰的、不可脱轨的全都抛却,没有世俗枷锁、没有人间正道,就带着他去自由港,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使他把自己从记忆里抹除的一干二净,他也相信两个人有足够的缘分,他会重新爱上自己,像以前一样疯狂的无可救药,到时候他一定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也爱你,爱了十几年,多么可笑,两个人的事情罢了为什么总被搞得一塌糊涂,也不能只怪我固执且愚钝,那是你坏的透顶,坏吧,坏也坏的漂亮让自己着迷,你还肯爱我我还肯原谅你,再简单不过。
第66章 暗度陈仓
第二天清早,季杏棠把墨白送去了杜挽香那里,自己去了白公馆。白啸泓还在睡觉,季杏棠看看时间还早就没有打扰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严肇龄打来了电话,他说今早手下在茶馆听到有人窃窃私议白啸泓被炸傻的事情,现在风声不稳时局又乱还是不要让啸泓出门了。季杏棠说:只当他们是造谣生事便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倘若大哥不出面,更是让他们捏住了把柄去大肆口舌。
挂了电话,季杏棠发现是自己太紧张了,他又想,也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总会有风险,到底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啸泓去洗漱完毕,季杏棠把一套衣服递给他让他换上。黑色西装极熨帖地勾勒他的腰线,衬得他身材挺拔,又因为一张细致温文透着些不苟言笑的脸,只要他不开口胡言乱语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个傻子。
收拾完毕后,季杏棠就带着白啸泓出了门。大约十点的时候,车子就到了法国驻沪大使馆。
白啸泓先下了车,季杏棠跟在后头把他肩上的大衣取了下来搭在胳膊上,顺便在他耳边说,“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千万要记好啊。”
那个拄着文明杖的绅士老头,满面笑意地走向二人,还不等弗朗西斯开口问候,白啸泓先质问了他,“日军进入法租界,领事先生应该比我着急。”
弗朗西斯没有料到他如此狂拽,伸出一只手不知所措地尬笑。季杏棠昨夜还教他先同外国人握手问好,还没进领事馆就忘了,不过还好,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弗朗西斯也是个老油条,见他们兴师问罪,只好一边把二人往里面请一边忙不迭解释。白啸泓突然想起来前面交待的事,伸手握住了弗朗西斯邀请他们进去的手,“领事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