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棠要被逼疯了,癫狂地大笑起来。白啸泓不知道眉头该皱还是该舒,他不就是希望季杏棠和若玉反目成仇再无瓜葛?现在目的达到了,心里的滋味却不好受,他最后吸了一口强碱性的浓烟来麻醉自己,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推开了若玉,若玉踉跄着后退两步,季杏棠则一下全身瘫软跌倒在地。
白啸泓想把他扶起来,若玉双膝一软跪在季杏棠身边,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把枪口抵在自己额前,面无表情地乞求,“很快的……你给我一枪……不会浪费多长时间……开枪……求你开枪……”
季杏棠双目无神地看着若玉,最后闭了眼皮,眼眶里滚下两颗泪珠。白啸泓一掌推开了纠缠不休的若玉,把季杏棠托抱起来回了客厅。
苏少九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不会太久,所有的痛苦都会结束。
一出好戏落幕,他就要粉墨登场。
苏少九绕过颓然瘫在地上的若玉,走进了客厅。白啸泓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季杏棠,一杯给苏少九。季杏棠则倚在沙发上偏过头,把所有目光都留给客厅外的若玉。
今时不同往日。白啸泓客气地问道,“苏督军忙里偷闲光顾鄙舍,有何见教?”
苏少九正襟危坐,刚才的混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直截了当表明了来意,“抓人。”
白啸泓暗想,杜子明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不过半月就和苏少九勾搭成奸,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他们以为有了那些把柄就能扳倒自己未免太天真,他们想和自己斗还嫩了点,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慌乱,从容不迫地说,“抓人?敢问督军师出何名?又要抓谁?”
苏少九慢条斯理直言不讳,“本来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可是我刚上任风骤雨急里站不稳脚,一群老东西虎视眈眈等着拉我下马,我这才亟于揽下这个事情。当然,我不会凭空捏造事实,抓的是你们白公馆的人,罪名可就重了——你们白公馆有人通匪,赤F。”
白啸泓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地笑了两声,“赤F?那督军可要查清楚了,世人皆知我白某人只给蒋公办事,结交的都是国民 党派,也是靠这点关系上位,别说没有必要刀切豆腐两面光,就是想攀赤的高枝也找不着门路。”
院外,若玉抱起五月那只巴掌犬漠然消失在季杏棠的视线。
季杏棠如梦初醒,待到听到赤F二字清醒无比。
苏少九拍拍手,身后那位穿西装的秘书长递给他一个档案袋。苏少九把档案袋推到白啸泓面前,笑里藏刀,“还请白先生好好看看,到时候别说抓错了人。”